好久没动笔写东西了。
从决定考研开始,眼里看到的东西,都是和专业知识、学术文献相关的内容,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看文学类的书籍了。初接触网易云音乐的时候,给自己写了一句话:“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两件事——音乐与文字。”现在回头想起,竟觉得是一种自我嘲讽。不热爱学术的人,用逼迫自己从事学术的行为,侵蚀了一颗热爱文学的心。为什么忽然又来这里无病呻吟?昨日与舍友聊起《房思琪的初恋乐园》,勾起了对林奕含结束生命前的访谈的回忆,在人们感叹命运对其不公的时候,我却关注到了她对文学的那颗赤诚之心。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生命的一部分。
2015年从大连归来后写了一篇游记。说是游记,其实是一个半虚构的小故事。那个时候的自己,悬挂在青春年少的单恋情结的边缘,之所以称之为“边缘”,无非是怀揣着一颗已死的心,然后仍是处于“看山是他,看海是他,走在人群中蓦然回首觉得也是他”的状态之下。所以企图用一种循环的形式,刻画一个遗忘了过去的主人公形象,好提醒自己,走到界线之外。后来想想,这其实就像收拾东西,把不会再用却舍不得扔的旧物收纳到一个箱子中,置于床底或是柜顶,看不见,够不到,也就不会再想起。并不是任何事立了目标之后就会有结果,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一个过程,那个时候写字对我来说,其实既是一个画起点,又是一个消解的过程,时至今日,我早已完成了这个过程。如此笃定不外乎是由于昨日做梦,梦到大连湿润的海风穿过我的身体,那种毛孔舒张的感觉让我确信了我对这座城市的留恋与向往,与之相对的,梦境里蒙太奇式的画面映射出我对一个人深刻的绝望。就像那句老话所言,很多东西,都回不去了。
有时问自己,真的是因为看得少了所以写不出来了吗?感觉也不全是。偶尔翻看歌曲评论,伤感歌曲的背后总是大段“爱而不得”的感慨,我竟会觉得幼稚,不自觉嘲笑别人的生活中抛却情爱已看不到其他内容。后来想想,可能是我单身狗的心理作祟吧。母亲年过半百之后忽然爱上了写作,对我也停留在读书年代“作文写得好”的认知当中,也会在某一日对我说等她老了,让我写写她一生的故事,优秀的话出本书,也不一定给别人看,只是想将来不仅有个对她的念想,也算是发挥我的特长了。这让我意识到,写不出来的另一个原因,可能是因为我内心衰老了,失去了伤春悲秋的情怀,对生活抱以平静淡然的态度,很多事情勾不起我的好奇心和心情的起伏,不再有记录生活的热忱。
可这好像也是不对的。庆山可以将与四个人的交往写成一本书,书中不过是记录他们的对话日常,小到吃饭,大到对艺术创作的看法,也无新意。但读她的书,烦躁的心情总会飞到九霄云外,沉淀下来。于是明白如果无常是生活的变态,那么平常就是生活的常态。我渴望记录生活的变态,却忘了大部分的生活都是常态,人人多的是平常心,我没有理由放弃曾经的追求。
人生有太多的地方想一个人去,也有太多的地方想有人陪着去,以此记录。不要企图孤独终老,这是给自己的勉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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